房里,安静了片刻,江墉忽然开口,“老夫听说,你师祖进了内阁?”

许怀义点了下头,这消息够灵通的啊?不是避世不问朝政了吗?

而且,冷不丁的提这个干啥?

他内心正琢磨着,就听江墉又问,“以你师祖的资历,想进内阁,至少还得再等五年之久,可现在,却因为他主持的拍卖会筹措了二百多万银两,充盈了国,从而一跃成为最年轻的阁老,这里面有你的功劳吧?”

许怀义眨眨眼,“啊?”了声,咋啥都知道呢?这事儿可没谁往外传。

江墉含笑看着他,继续问,“还有那份赈灾方案,也是出自你之手吧?”

许怀义搓着手,干笑着问,“您老这是打哪儿听来的小道消息啊?”

许怀义恍然大悟,“让您老见笑了……”

许怀义继续道,“不过,我媳妇儿记忆力不错,把当时开的那个方子给背下来了,防备着万一再遇上类似病人,也能尽份心力。”

许怀义一脸茫然,“不然呢?”

许怀义闻言,忙道,“我只是打配合而已,还是师祖自身有那个能力。”

焦大夫接过话去,“哈哈哈,是夸你呢,你好本事啊,凭一己之力,把师祖送进内阁了,多少人筹谋算计一辈子,都摸不到边儿,还是你厉害……”

“听说灾民新村那儿,免于瘟疫之灾,也是你事先做好安排?”

焦大夫提醒,“这方子,可能会有大用,落在老夫手里,你们就不怕老夫抢了这份好处去?”

焦大夫听的心潮澎湃,赶忙追问,“后来呢?那个江湖郎中可留下名号和住处?”

焦大夫在边上拆台,“别把他想的那么厉害,他是对孙尚有几分了解,知晓他素常的行事手腕,你最近干的那几件漂亮差事,跟他表示的表现不符,孙家若是有这样的能人,早就送政绩给他进内阁,也不会等到现在,这么一琢磨,可不就只有你这个意外之喜了?”

“你师傅可有为你请功?还是把政绩又送给孙尚了?”

许怀义点点头,“给她,不必提我的名字。”

焦大夫却没接,“你就这么直接给老夫看?”

焦大夫闻言,皱眉想了想,“赵阁老?他是谁的人?以什么罪名被罢官了?”

焦大夫看了眼江墉,“定远侯府是三皇子的外家,那赵阁老莫非也是……”

许怀义眨眨眼,“这是夸我吧?”

江墉再次提醒,“若是方子真能解除登州瘟疫,这献方子的功劳,或许可能让你加官进爵,你也甘心拱手让人?”

“朝堂上,有能力的人不知凡几啊。”可有几个能挤进去的?

俩人加起来百十岁,目光落在许怀义脸上,想看出他是否有一点的不情愿,是不是真的这般大度。

许怀义从怀里掏出一张纸,展开递给他,“您老给看看,得用不得用。”

“给阿鲤她娘?你确定?”

许怀义闻言,顿时笑起来,“先不提,您老不是那种人,即便是,也无所谓,只要您能把方子给献上去,能解决登州的疫情,能救灾民一命,功劳全给您,我们甘心情愿。”

许怀义道,“他是谁的人,我不清楚,什么罪名罢官的倒是听说了一点儿,好像跟登州官员贪腐有关,包庇失察,除了他,还有定远侯府也牵扯在内,定远侯被罚俸一年,还挨了二十军棍,喔,还罚了二十万两银子。”

许怀义笑笑,“不浪费,她值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