远处,少年们在喊她。

她回头应了句:“别催,就来。”然后把药扔给他,“这个药一天擦三次,这个一天一次。”

“维尔!”

“来了来了。”

她跑进了人群里,一角白色的裙摆在他视线里晃了很久。

江维尔。

她叫江维尔。

那天,是江维尔十八岁生日,她打赌输了,穿上了她从来都不会穿的白裙子,薛冰雪缺席了她的成年礼,没有见到她穿着裙子走路别扭的样子。

那天,肖麟第一次去找靳松,为了十万块,他把自己卖了,偏偏在他最肮脏不堪的时候,她出现了。

再见面,是六年后,他是演员,她是跆拳道馆的教练,是他的武术指导。她没有认出他,她甚至不记得六年前有个少年在她面前痛哭过。

“在跆拳道馆的时候,你就认出我了?”

肖麟点头。

怎么会不认得,一眼就认出来了,然后……步步皆错。

他把手里攥了很久的放到她手上。

“这是什么?”

“是证据。”

是他贪得无厌一错再错的证据。

也不知道这个金属他握了多久,都是热的,上面全是汗,江维尔心跳得厉害,很慌:“冰雪对你动粗也是因为这个?”

他说是:“薛冰雪没有错,是我犯了错。”

“你——”

突然,警报响了。

紧随着,江维尔的手机也响了。

她把话咽回去,先接了电话。

是薛宝怡:“维尔,江织出事了。”

时间往回拨十五分钟。

婚礼进行曲才刚刚响起,薛宝怡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。

对方声儿有点抖:“老板。”

这怂唧唧的声音薛宝怡一时没听出来是谁:“谁啊?”

‘怂唧唧’说:“老板,是我。”

妈的,薛宝怡没耐心了:“你谁啊?”

电话那头的‘怂唧唧’干巴巴地说:“我是新晋的织女郎方理想,老板您不记得我了吗?”

薛宝怡酒杯一撂,笑了:“记得记得,印象深刻啊。”打游戏最喜欢骂人菜逼的家伙。

这会儿,那个打游戏最喜欢骂人菜逼的家伙在电话那边非常之恭敬:“是这样的老板,您叔叔和人打架了,噢,您不要担心,是您叔叔单方面殴打别人,然后把自己的手打伤了,您那边有没有空,能不能过来领一下伤患,伤患看上去情绪很不稳定,这里又是船尾,万一寻短见……”她停了一下,“老板,您在听吗?”

薛宝怡敲着桌子:“在听。”

方理想就请示了:“那您摆驾过来吗?”

薛·圣上·宝怡:“嗯。”

方·宫女·理想:“那我就在这边恭迎了。”

戏精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