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想愣了一下。

他起身时,顺带把她夹在指尖的烟抽走了,看了看烟头上沾的口红:“不是什么好东西,别抽了。”

他把烟摁灭,扔进了垃圾桶里,转身回了车里,一踩油门,走了。

徒留唐想站在灯下,神色复杂。

晚上十一点二十分。

云散,月亮又圆,星辰环绕,坠了漫天的光子。

“哒——”

周徐纺随手一拧,就把骆颖和房间的锁给拧下来了,这锁的质量,她觉得还有待改进。

这个点,骆颖和居然睡了,房间里没开灯,乌漆嘛黑的。

周徐纺摸黑进了浴室,从包里拿出个手电筒,在浴室的洗手台、地上找了一遍,捡了几根头发,又在梳子上和毛巾上也捡了几根,她用袋子装好,顺便把牙刷也带上。

突然,‘啪嗒’一声响!

随后,就有脚步声从卧室里传出来,是骆颖和醒了。

周徐纺关掉手电筒,把浴室的门虚合着,她笔直站到门后去,屏住呼吸,当块没有存在感的木头。

骆颖和打着哈欠推门进了浴室,随手一甩,合上门,又迷迷糊糊按了浴室的灯,连锁被拧掉了都没发现,她脚步晃悠地走到马桶前,眯着眼解裤子,然后坐下,头一摇一晃,在打瞌睡。

然后,就是哗啦哗啦的嘘嘘声。

周徐纺:“……”

她就站在骆颖和正前的方向,只要骆颖和一抬头就能看见她,所以她决定,先下手为强,于是憋住呼吸挪动着上前了一步,伸手就关上了灯。

浴室顿时就黑了。

骆颖和‘诶’了一声,抬头,看见了一个模糊的轮廓,她刚要叫,眼前一晃,脖子就麻了,白眼一翻,往马桶后面倒了。

为了保险起见,周徐纺在她头上又扯了几根头发,才摸黑出去了。

就出去了一小会儿吧,她摸黑又回来了,嘴里叼着手电筒,双手并用,帮骆颖和把裤子给提上了。

随后,她摸去了骆青和的房间。

骆青和的房间没人,应该是还没回来,她行事起来就方便多了,找到了头发和牙刷就出了房间,前后不到五分钟。

刚出骆青和的房间,她口袋里的手机就振动了,这个点,只有江织会找她,她随手开了间客房,躲进去接电话。

声音很小,她悄咪咪地,用气声:“喂。”

江织问:“你在哪?”

他声音有点怪,紧绷绷的,还沉甸甸的。

周徐纺一句两句也解释不清楚现在的状况,便说:“我在跑任务。”

他有些固执地追问:“哪里?”

周徐纺越听越觉得他不对劲:“怎么了?”她感觉江织声音有点压抑,好像心情很沉重的样子。

他没有解释,只说:“想见你,告诉我在哪。”

周徐纺犹豫了挺久,还是拒绝不了他:“我在骆家。”

他停顿了很久,不知道在想什么,电话里风声灌进来,吹了很久,他才开口:“在阁楼等我。”

“好。”

周徐纺挂了电话。

江织好奇怪啊,一定是发生了什么让他悲伤的事情,等会儿他来了她要好好哄哄他,边这样想着,她边摸去了骆常德的房间。

骆常德喝了酒,睡得死,呼噜声阵阵,屋子里酒气冲天。周徐纺看他睡得像头猪,直接拔了他的头发。

她要拿到骆家所有人的DNA,最后是骆老爷子。他住一楼,周徐纺在外面就听见了里面的咳嗽声。

“咳咳咳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