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荆禾摇头,唤他:“容历。”

“嗯。”

“我打人那件事,是你帮我解决的吗?”不止是网上的流言蜚语,还有局里,从那件事之后,正副局长都似乎对她客气了许多。

容历颔首,他高她许多,眸光稍稍敛着:“你会介意吗?我擅作主张。”

怎么会介意了呢。

外祖父去世之后,再也没有谁这样庇护过她,没有谁这样不问缘由地偏袒她。

她走上前,抱住了容历:“有靠山的感觉很好。”

容历身体僵了一下,才低下头,伏在她肩上:“那你有没有喜欢我多一点点?”声音里,全是愉悦。

萧荆禾点头:“嗯。”

应该不止一点点。

路灯下,相拥的人影重叠,被月亮的光描绘出缱绻的轮廓,许久都没有分开,这夜,不那么凉了。

翌日,天灰蒙蒙的,雨将下不下。

下午三点,容历还在公司,他长姐容棠就打电话过来嘱咐了。

“别忘了,把晚上的时间空出来。”

晚上林家的老爷子过寿,整个大院的人都要去吃一杯寿酒,林家与容家素来交好,容历是容家唯一的孙辈,自然要出席。

他淡淡应了声:“嗯。”

容棠没挂电话,话里有话:“可以带女伴去。”她想知道她弟弟和那个消防员的进展。

容历只说:“阿禾很忙。”她应该不会喜欢那种场合。

瞧这妇唱夫随的样!

容棠对她这个弟弟的恋情很感兴趣,忍不住八卦:“追到了没?”

容历默了须臾:“还没有。”

不应该啊。

不是容棠自夸,她家弟弟这张脸,绝对是必杀技,不说别的,美男计肯定好使,又问:“亲了吗?”

他语气不自然:“……没有。”隔了会儿,补充,“抱了。”

什么年代了,谈个恋爱还这么含蓄,容棠都替他急:“你动作太慢了。”容历没谈过恋爱,她就支招,“你思想别太古派了,要主动一点,别像个老古董一样,授受不亲的那一套对别的异性就算了,对喜欢的人没必要,抱抱亲亲摸摸什么的都很正常,能促进感情进展。”

容历七岁就不跟女眷同席,洁身自好得过了分,在男女关系上实在太保守了,就是家里的老人家也没他这么老古董。

“我知道。”

“你不是没经验嘛,我——”

容历把电话挂掉了,不想听长姐开荤腔,何况,谁说他没经验,他有经验。

那时,刚过中秋,阿禾许诺了他,会嫁于他为妻。

有次,他惹她不高兴了。

“阿禾。”

“阿禾。”

她走在前头,不理会他。

他顾不得宫中规矩,在后面追:“你莫生气了,那避火图我当真没有看。”都是老六惹的事,好好的赏花宴,拉了他们兄弟几个去偏殿看避火图,谁晓得阿禾过来寻他,被逮了个正着。

她停下脚。

他把御花园里的宫人全部赶走,同她解释:“真的,一眼都没有看。”

莺沉还拧着眉,似乎不知道怎么说,过了许久才开口,因为进宫吃酒,她脸上施了胭脂粉黛,两颊晕红:“秦三的母亲前日给他纳了两房侍妾,六王爷弱冠礼上,陛下给他指了两位侧妃和六位美人,容历,你呢?”

他是崇宗最中意的儿子,燕瘦环肥怎么可能少得了。

容历结巴了一下,心虚:“十、十二个。”

她眉头蹙得更紧了,这时节,御花园的花争奇斗艳,开得正好,只是她没有半点赏景的心情,眉间尽是愁绪。

他立马说:“可我一个都没碰过。”

她不是一般的闺中女子,定西将军府的男人从来不会纳妾,即便丧妻,也绝不续弦,她的父兄叔伯都是如此,她自小耳濡目染,认准了一夫一妻,眼里也容不得沙子,很在意他会有别人。

传闻说定西将军府的男人都是妻管严,确实如此。她想,她若成了亲,定也是善妒的。

“我连她们长什么样都不知道,”容历伸手去拉她的袖子,在她耳边小声地说,“阿禾,我皇兄皇弟都有过女人,只有我没有,我以后是你一个人的。”

她这次松了眉头,拉着容历,进了一处宫殿,吩咐殿中伺候的人:“你们都退下。”

“喏。”

待只剩了他们二人,她牵着容历进了偏殿里,把门关上,她转身,问他:“容历,你想要我吗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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