容历没有隐瞒:“是一个发小。”

她有点纠结,还是拧着眉头说了:“你别学他。”绝对会被教坏。

他点头,说好。

最后,她请了半天假,去把衣服都退了,钱汇进了那张卡里,然后把卡还给了容历,容历没说什么,默默把订好的花都退了。

傍晚,他去了一趟偷闲居。

霍常寻在那喝酒,见了他,便打趣:“怎么样,人到手了没?”

容历一脚踹开了他搭在茶几上的腿:“以后少给我出主意。”

火气不小。

霍常寻换了个姿势半躺着:“没搞定?”

不应该啊,女人哪个不喜欢包包衣服的。

他眯了眯眼:“送的不够多?”

容历懒得理他,点了根烟,自顾抽着,眼眸半敛,吞云吐雾间,白茫的烟雾笼了轮廓,模模糊糊,冷清之余,添了几分颓然的性感。

霍常寻倒了杯酒:“东子,你那个大学生呢?”

陆启东最近和个女大学生打的火热:“送了两次包就乖了。”

霍常寻瞥了容历一眼,妖里妖气地笑着,挑了挑眉:看吧,还是要送包。

容历回了个冷冷淡淡的眼神。

“你再送一次就听话了,”霍常寻很肯定,“女人都喜欢玩欲擒故纵。”

就是麻烦。

他这人,最怕麻烦,也就容历有那个耐心,千般万般地哄,他可没那心思弄个小祖宗回来供。

容历把烟蒂摁灭了,用手绢擦了擦手,端起酒杯抿了一口:“阿禾不一样。”

“怎么不一样?”

他冷眼瞧霍常寻:“你这种人不会懂。”

霍常寻笑骂了句。

什么叫他这种人?!他这种人怎么了?!

他这种人啊,就是还没遇到自己的小祖宗,也就横得了一时,一物降一物,总有个谁要来收了他这只妖。

“要是你的定西将军这世是个男的,”霍常寻兴致勃勃地问了句,“容历,还娶吗?”

容历想了很久,点了头。

霍常寻低笑了声,骂他:“疯子。”

爱情,真是个碰不得的东西。

他这辈子,玩玩就行,不碰要命的玩意。

对面,陆启东听得一头雾水:“你们在说什么?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懂。”

霍常寻笑:“喝你的酒。”

偷得浮生半日闲,这偷闲居里,管弦丝竹,雅乐盈盈。

纪菱染刚演奏完,还穿着旗袍,本就生得古典标致,这身打扮更添了几分韵味,只是,她那双濯清涟而不妖的眼眸,与这偷闲居格格不入。

她坐在化妆台前,低着头在接电话,是医院打过来的。

“家属已经签字了,肾源配型没有问题,但供体器官保存的时间有限,要尽快安排手术。”

她上了妆的脸有些发白:“我会尽快筹到钱,陈医生,请您一定要救救我母亲。”

她母亲是慢性肾衰竭末期,已经做不了透析,只能做肾脏移植手术。

“我会尽力。”

“谢谢,谢谢您。”

挂了电话,她静坐了一会儿,起身去了隔壁经理的办公室。

“有什么事吗?”吴曼是个三十多岁的女性,早先也是弹古筝的,后来嫁了一个小开,便没有再登台了,她的丈夫与陆启东有几分交情,这才让她任了偷闲居的经理,管管弦乐演奏这一块。

“吴经理,我能不能提前预支工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