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以,他如何会突然用自己的性命去做局。

那位褚公子的箭法,可不是开玩笑的。

“那看来,这位褚小姐,倒真有极大可能是宣家的血脉了。”

荣王遗孤,皇室血脉。

褚家当年还真是胆大包天,敢留下了这样一个秘密。

如今这个关口,这位荣王遗孤大张旗鼓来了两江,又到底是为了什么呢?

“好了,我知道了,你回去休息吧。”

张聘摆了摆手。

他还有些事要盘算一二。

两江如今发生太多事了,一桩桩一件件,他都要好好捋一捋。

只是……

抬眸望向踉跄站起身的张屺,张聘沉声道。

“你母亲的身子又不太好了。这些日子,你就安心在府上陪着你的母亲吧。你不是为了她连会试都耽搁了,既然如此孝心,就好好在身旁侍奉吧。”

这是,要将自己软禁在府中的意思了?

张屺并不意外。

在父亲眼中,自己就是一个随时可能去告发他的危险分子了。

如此反应,也是正常。

自己和淼漪,本质上并无任何区别。

一颗重要一点的棋子,归根结底也是一颗棋子。

“是。”

也没了讲究平日里礼节的心思,张屺踉跄着走出了房。

此时,屋外圆月已经高挂于苍穹之上。

月光无暇,更让站于其中的张屺倍感羞愧。

自己归根到底,也是因为怕父亲所做的事失败连累到了全族的人。

刚刚说的那般大义凛然。

其实,若是自己真有这般清正心思,事情根本不会发展到今天这一步。

堤坝溃崩,那么多耕田被淹,那么多百姓流离失所。

被淹过水的耕田,很长一段时间内是无法再栽种了的。

那就等于断了那些以耕种赖以生存的百姓的生计。

这不仅是一时的影响,多少百姓会因此断了活路?

还有淼漪。

为了遮掩两江的秘密,她的一生都被搭进去了。

或许,自己真的该好好待在府中静思一些时日了。

今日试探子真,父亲,这是我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了。

你或许真的所图甚大,可父亲,我的志向和能力,或许无法撑得起你给的期望了。

张屺怅然一笑,迎着月光,拂袖离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