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不是把昨晚发现羊皮纸的来龙去脉讲给三人听,三人围着那羊皮纸细细研究了一番,也没看出什么门道,李明殊冲柳不是温柔地笑了笑:“这就一无字天,不光你看不懂,我们都看不懂。”

听到此言,柳不是两眼忽地亮起光来,他不禁有些喜出望外,原来不是自己读读傻了,这张纸本来就是一天!

心结解开,他似乎又重拾了点信心,拿起筷子大口大口地吃起菜来,时不时还夸噬心做饭好吃。

岑雪风见他瘦得皮包骨头,冷声说:“你得了空去我那儿一趟,我给你配几副补药,秋闱一坐就是一整天,你现在弱不禁风的,陪跑也至少该有个陪跑的样子。”

“咳咳咳……”李明殊正在喝茶,被他不解风情的最后一句呛到,猛咳起来。

柳不是却是热泪盈眶,用力点了点头:“谢谢七哥。”

岑雪风满不在乎地一摆手,离开前,他说:“我们研究不透的东西,还是给大哥看看吧。”

噬心也深表赞同。

于是李明殊便把这白瓷瓶子送到了无咎眼前。

无咎只看了那瓶子一眼,连瓶塞都没打开,便浅笑着问:“我们九个在这墓里住了五年,可有遇到过相似的事儿?”

“自是没有的,这只是偶然。”李明殊不知他为何要问这么一句废话,一头雾水。

无咎正在修剪一株形状奇特的五针松盆景,剪掉最后一根突出的枝丫,他意味深长道:“这天底下的事,无论是过去发生的、正在发生的还是将来会发生的,全都是必然,哪有偶然一说?”

李明殊越发迷糊了。

无咎放下手中的剪刀,在一旁的水盆里洗了手,风轻云淡地道:“我们看不懂,是因为它本就不是给我们看的。”

说完这话,他微微侧了一下身子,抬眸看向正前方的那根石柱。

李明殊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,瞳孔骤然一缩。

“什么人!不想死的话,立刻滚出来!”她厉喝,手指已经抚上了身后的瑶琴。

空气安静了一瞬。

从那石柱后走出一道瘦长的白影。

“师父,是我。”

李明殊瞠目结舌:“容儿?你、你怎么会在……这里?”

无咎唇角浮现出笑意:“容儿姑娘,这白瓷瓶,应该是给你的吧?”

段忘容点了点头,坦承:“这的确是我的手下从外面送进来的浮瓶。”

李明殊再次目瞪口呆,她实在是想不明白,无咎分明连看都没看这里面的东西,怎么轻而易举便得出了结论?

以及。

“容儿你是何时来的?为师来这好一会儿了都没发现你。”李明殊又惊又喜,“你看我,实在是不知分寸。公主殿下年纪轻轻,在高手榜上的排名便仅次于在下,不愧是枪神之后!”

当然,她这话换一种说法,就是段忘容想知道的情报了——无咎的洞察力是在李明殊之上的,一个有如此敏锐洞察力的人,武功岂会差了?

段忘容谦卑道:“师父,您这是要折煞我吗?”

李明殊凝神打量了她一番,而后将那白瓷瓶递了过去,缓缓地问:“为何会在此处?”

“这个……”段忘容歉然一笑,“就说来话长了。”

“那你便长话短说吧。”李明殊在一张木椅上坐了下来,两眼放光,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样子。

段忘容如今被逮了个正着,也不打算说谎了,便将昨夜发生之事摘了能说的部分如实交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