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93 双飞燕

从前在百草谷，吴有虚专门给当归、姬云飞、楚楚、贺亚男四个人开小灶，教他们互相配合释放五行神术，其间，涉及到诸多阵法和配合的精要。四人练得纯熟，并掌握了一些冷门的阵法。

修道界有一句俗语叫“三人成阵”，阵法最少要三名修道者加入才能成型，两人之间只能打最粗浅的配合。

“双飞燕”原本是一套双人合作的轻身功夫，源自于三百多年前的一对情侣。他们为了捕捉一种非常机警灵巧的小鸟“鸢溪燕”，特意创立的身法，包括短距离飞行、纵跃、腾挪、合围等技术，后人称之为“双飞燕”。

吴有虚加以改良，使两人合作，释放不同频率的真气叠加成五行神术，变为一门攻击性道术。由于有了五行神术，变化愈见复杂和精妙，几乎与阵法相当了。

此前当归和姬云飞在场外观察好一阵子，对每一个交战的修道者都有了初步的了解，围攻四名海盗的七个九品堂弟子最弱。海盗更弱，不敢正面对招，在空中窜来窜去，那七人围追堵截，一时间尚未得手。

因对手不堪，七个人抱轻视之意，队形散乱，各自为战。忽然间，落在后面的一人感觉到身后能量乍现，没任何预兆。

五行神术？他的脑子里刚闪过念头，即背心剧痛，一枚冰锥刺入心脏。

差不多相同的时刻，另六名九品堂弟子的身旁也凭空冒出能量，有火球有土锤有木刺，他们全被命中，或重伤或死亡。

这一招叫“七星汇聚”，以五行神术同时聚集起七发能量弹，群攻敌人。名字是吴有虚起的，当归和姬云飞没见过真实的星星。

如今分外轻松地解决目标，他两人颇有些意外，看似不靠谱的吴老头儿其实很靠谱，教的本领管用。

受到鼓舞，当归和姬云飞故技重施，叠加能量对围攻天道宗的十多名九品堂弟子下手。这次落了空，真气的振**频率在敌人近旁受干扰，能量未聚集起来。

以九品堂弟子的实力，能够应付五行神术，先前挨打的七个家伙纯属天降霉运。如果万法宗弟子现身，他们当然会严加提防，谁曾想原道宗弟子使出了五行神术。五行神术的一大特点是可在任意位置瞬时激发，相应的防御措施是提前在身周布下能量场，干扰五行神术的生成。

与天道宗交手的九品堂弟子分出五人，迎上当归和姬云飞。他们一边维持能量屏障防备五行神术，一边释放远程攻击，五颜六色的劲气呼啸着穿梭。

不料，两名少年的速度骤然加快，冲向最上方的九品堂弟子，越过远程交战的安全距离，直至面前。那人不愿意硬拼，连忙下坠往同伴靠拢。

然而慢了半步，当归和姬云飞左右夹攻，刀剑齐发。那人用法宝挡住柴刀，无余力挡姬云飞的宝剑，一双小腿被齐齐砍断。

立时鲜血狂喷，他倒栽葱跌落，撞在山石上脑浆迸裂。

当归和姬云飞扑向下一个目标，如出一辙，以二对一令对手难以招架。这个家伙运气好一点，挡的是姬云飞的剑，当归心慈手软，用柴刀背砍脖子，将人打晕而未取性命。

这就是“双飞燕”的骗招，先用五行神术远攻，若敌人聚能量屏障抵御，就突至身前，面对面近战。近战讲究速度，招式的变化在电光火石间，既要运真气维持能量屏障，又要对打，肯定跟不上节奏。

当归和姬云飞的身形倏忽来去，乍分乍合，疾如幻影，又清晰、舒缓、优美。这套身法本来是心心相印的情侣所使，一举一动都带着灵犀相通、体贴爱慕的意味，煞是好看。

片刻工夫，五名九品堂弟子被放倒。

当归和姬云飞毫不停顿，转攻剩余的敌人。一个九品堂弟子吸取教训，撤掉能量屏障，准备全力近战。可当归迅即退后，发五行神术，一条绿色的常春藤在空中蔓延席卷，缠住了九品堂弟子。姬云飞趁势拦腰一剑，砍个正着。

这下子所有人看明白了，如果运能量屏障防卫五行神术，两个少年就以多欺少近战；如果撤销防御，他俩就一人正面交战，一人在后方用五行神术辅助。

此方法很简单，很无赖很欺负人，但也很有效。若有充裕的时间慢慢琢磨，应能找到破解的方法，只可惜现在正处于激战中。

九品堂弟子无计可施，乱了方寸。他们试图摆阵，协同作战。但旁边还有五名天道宗弟子不是吃素的，陈远威、谢海天等也看透了形势，当下加紧攻势，来回穿插，不让九品堂弟子成阵型。

当归和姬云飞各个击破，大半分钟即消灭一个敌人。

程一放欲赶来救援，贺亚男和翟星沉反守为攻，拼力缠住他。程一放连行险着，最后拼着功力受损令魂丹大蟒蛇爆炸，才逼退两人。

他匆匆飞至这边的战场时，战斗刚好结束，九品堂弟子被全歼。

程一放心知糟糕，今日怕难逃一劫。明明大功告成之际，却闯来两名陌生的小子，坏了大事，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。

他怒视当归和姬云飞，喝道：“你们是什么人？看出手像原道宗，为何会用五行神术？”

姬云飞嬉皮笑脸，打马虎眼：“什么五行神术，这是本门新创的道术，阁下孤陋寡闻，休得乱扣帽子。我叫姬云飞，他叫何当归。”

程一放脸色一变：“何当归，就是扬子江斩杀魔龙的那一个？”

姬云飞侧头朝当归做个鬼脸：“你真是出名啦，江湖上无人不知，嘻嘻，将来可要罩着兄弟呀。”

程一放暗地里调息，平静下心绪的波动，目视当归：“何道友，近日来修道界纷纷传扬你的神勇，在下甚为好奇。可否领教一番，你我公平一战？”

贺亚男嗤之以鼻，不屑地驳斥：“先前你们以众凌寡，这会儿又要公平了？当归，别上当，我们一起上。”

方才的战斗赢得轻松，当归才刚刚热身，丹田和经脉中真气流转，充沛的暗能量生机勃勃，跃跃欲试。他的体力和精神正调整到最佳状态，战意强烈。另一方面，在九华山领教过真如的神通后，他体悟出不少道法上的精妙奥义，一直想找机会试试。

“没事儿，亚男，我打不过你们再上。程道友，我答应和你打一架，但不承诺放你生路，你赢了白赢。”

“哈哈哈，我辈修道者，上求天道的奥秘，中求道法精进与同侪一较短长，生死末道耳。来吧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