525 楚楚又表演魔术了

面对士兵和满酒馆的敌视，年青人浑不在意，只转头望老者，听候吩咐。

老者站起身说：“走吧。”

年青人欠身应“是”，然后冲堵在门口的巡逻队喝道：“让开。”

他大踏步走过去，双臂同时伸出，按在两名士兵的肩头向外用力一分，士兵立足不稳，踉踉跄跄跌出好几步。

小队长斯通和另一名士兵扑上，举重剑猛砍。年青人敏捷地抓住士兵的小臂，拖至身前用他的剑挡住斯通的剑，接着飞起一脚，踢中斯通的左膝盖。斯通摔倒，痛苦地蜷起腿打滚。

年青人反手一拳，把最后一名士兵打翻在地。

他跨过地上横七竖八的士兵，推开酒馆的门，恭敬道：“大人，请。”

两人出门，扬长而去。

那年青人的真实身手在这兔起鹘落的较量中显现出来，四个全副武装的士兵，毫无还击的余地即被空手打败。之前与酒客的斗殴，年青人手下留情——并非心慈手软，是身为骑士的骄傲让他不屑于对付没经过训练的平民。

众酒客被镇住，无人说话。侍者过去扶起斯通，后者瘸着腿勉强站住，吩咐一名士兵将此事通知治安官。

小镇人口稀少，因风景优美，时或有一些王都市民来度假，总体上风平浪静，很少出乱子。负责治安的巡逻队总共才七人，是个摆设，真遇上事儿根本应付不来。斯通很机灵，明白打不过年青人，追上去无用。况且，他身手如此之高，说不定是顶级武士，那么老者的身份远非自己惹得起。

所以，斯通把治安官请来顶缸，自己嘛，先在酒馆中调查一下前后经过，追敌就不必了。

他走到吧台前，询问那两人是什么来路。老板说不出所以然，只知道他们于半小时前进门，要了一瓶葡萄酒。

当归见出了事，寻思趁早躲开为妙，于是悄悄走到侍者的身边，把饭钱塞给他。楚楚会意，抱起苗乌往门外走。

不料，方才被当归接住的壮汉走过来，大声叫嚷：“嘿，伙计，谢谢你的帮助。”

酒馆里正安静着，那家伙一嚷嚷，引起斯通的注意。如果只当归一个人还好，可苗乌实在太显眼，楚楚抱着它像抱小老虎，整个上半身被遮挡住。

“站住，你们两个从哪里来？”斯通凶巴巴质问。

楚楚回身笑道：“我们是流浪艺人，四处漂泊，因神恩节快到了，特意来新罗马城见见世面。”

斯通上下端详，女子有几分姿色，皮肤黧黑，一副波希亚人的相貌。波希亚人能歌善舞，成群结队地流浪，以卖艺为生。

“既然是流浪艺人，那你唱一支曲子给大家听听。”斯通说道。

楚楚天生音盲，唱起歌来从头到尾一个调，哪敢露丑。

“我不会唱歌，擅长的技能是魔术。”

楚楚轻拍苗乌的头顶，用逗小孩子说话的语气柔声道：“大猫咪，我们送一件礼物给这位尊贵的骑士好不好？”

苗乌歪着头，做出思考的模样，表情十分生动。少顷，它啊呜一声张大嘴巴，楚楚把手伸进去，一直往里插，没过胳膊肘。

众人不敢置信地瞪大眼，估摸长度，女子的手已经深入猫肚子里，是怎生做到的？当归也有点儿发愣，不明白楚楚想干什么。

楚楚轻微地晃动胳膊，在猫肚子中寻找，过了一会儿，她眉毛一挑，似乎找到了想找的东西。

楚楚缓慢地抽出胳膊，众人屏住呼吸，眼珠不错紧盯着，酒馆内鸦雀无声。

终于，楚楚的手离开苗乌的嘴，但没有结束，仍有一件东西在往外抽。是一支半开的玫瑰花，连枝带叶，惟妙惟肖。

楚楚单臂托抱着苗乌走到斯通的身前，将玫瑰花呈上：“尊敬的骑士大人，我家的猫咪对你非常敬仰，特献上美丽的花朵。”

斯通接过玫瑰，仔细一看系绢纱制作，不是真花。但这也很了不起，他眼睁睁瞅着全过程，花的确是从猫肚子里取出来，想不透魔术的关窍在哪里。

围观的人们反应过来，一起鼓掌，高声喝彩。

其实这是楚楚和苗乌最经常表演的魔术之一，两个家伙配合纯熟。苗乌的体内有一块小小的空间，楚楚事先放上一些道具，需要的时候让苗乌张开嘴，伸手进去摸取。在旁人看来，从活猫肚子中掏出东西太神奇了，岂想得到那并非真猫。

当归听楚楚说过演魔术的事，但没见过这一出，所以刚开始也是不解其意。

“好棒，再来一个，姑娘！”

有人看上瘾，提出要求，不少人随声附和。

楚楚没心思逗留，面带歉意推拒：“对不住，今天我赶了一天路甚是疲倦，若勉强行事担心失手，请容许改日再到这里为大家献技。”

众人心有不甘，却也不好硬逼着表演，于是纷纷叫喊明日一定要来酒馆，楚楚虚辞敷衍。

斯通差不多相信楚楚是正当的艺人，与闹事的两人无关，他扭头看看当归，说道：“你会什么本事，也露一手吧。”

大家的目光立刻转过来，女子技艺不凡，她的同伴应水平相称，可再饱一次眼福。

楚楚冲当归做个鬼脸，朝大门的方向摆摆头，示意干脆硬闯算了。

如果以武力突围，自然没人拦得住。但当归计划暗中潜入新罗马城和卐字教团的总部，不希望引发风波。片刻前已经有两个武艺高超的强者公然反对教会，若当归再度闹事，可能使卐字教团提高警惕，不利于行动。

没办法，只好表演一番了。

“我练习过一些乐曲，水平有限，有不当之处，请各位多多包涵。”

当归对星罗国的风俗尚不习惯，言辞谦逊，真正的星罗人可不会自称水平有限。另外，他的口音很生硬。原先当归仅跟随吴有虚学习过星罗语，以及近日旅途中同星罗人作了少许交流，实践机会寥寥。好在星罗国的普通百姓同样是方言混乱，杂七杂八种类繁多，只有贵族和教士才掌握标准语，因此当归的怪异口音没招来怀疑。

斯通打量当归身上没携带多余的东西，便问道：“你需要什么乐器？”

小酒馆备有几种常见的乐器，供顾客酒兴大发时来一段。

“我想借用九个瓷盘，一把餐刀，一把餐叉。”当归答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