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百九十章 不应该
章节报错
凌紫凨其实早就知道忍虎回来的事了，在他眼里，永远只有独孤少羽一个目标，其他一切皆为浮云。
“那他为什么不来找你？”
“也许还没到时候吧！”
“你……害怕他吗？”
独孤少羽微微一笑道：“害怕也好，不害怕也罢，就算是我再怎么逃他也会找到我吧？”
“那你有没有想过跟他回去？”
独孤少羽又是摇了摇头，“也许吧，也许我能劝他留下来！”
“劝他留下来？”凌紫凨这可就不明白了，忍虎本来就不应该属于这里，为什么要把他留下来？
“这个世界能帮我找到兰溪的，只有他！”
凌紫凨觉得独孤少羽应该是想多了，也是摇了摇头说道：“少羽，你还是不要想了，他不会帮你的，他只想要你跟他回去看看小兰！”
“我回去了就永远都出不来了，也再见不到兰溪。”
“可是你要是见到了兰溪，你还会跟他回去吗？”
凌紫凨其实在两百年前就知道独孤少羽与忍虎的事，他如果见到了罗兰溪，也绝对不会再回去。
独孤少羽没有否认，轻轻摇了摇头。
“那你觉得忍虎会帮你？”
“我不知道，但是我可以等！”
“等什么？兰溪要是原谅了你，我想他早就该出来了吧？”
“也许吧，只要我还活着，我就能找到她！”
“你不觉得你这就是逆转天命吗？难道你不觉得这是老天故意不让你找到的吗？你找了多久了？”凌紫凨没有资格教训独孤少羽，可是她想要点醒他。
独孤少羽却是微微一笑道：“你不会明白的！”
“也许是你自己不明白吧！”凌紫凨除了轻声叹息，也没有其他话可以劝告他，他与忍虎认识了这么久，在这个世上为他付出最多的也是忍虎，到头来独孤少羽却是伤得他最深。
独孤少羽却是不在乎凌紫凨怎么看待他，仍然淡淡地说道：“我说过我只在乎自己，就算是他曾经为我做的再多，在我眼里，也不过只是一个笑话罢了。”
独孤少羽这个人确实很自私，从来也完全不用替别人考虑，而事实上他对谁都很好，却是没有谁能改变他的想法罢了。
“少羽，你不觉得这样太累了吗？为什么不对自己好一点？这两百年来，我基本没有离开过你，可是我也从来没有能劝动你，为什么你就不能对自己好一点？”
凌紫凨不是在自怨自艾，不过只是为独孤少羽感到不值罢了。
“紫凨，如果说让你忘了小邪，你能做到吗？”
“如果你让我忘了他，我随时都可以做到！”
“如果不是我呢？”
“……”凌紫凨心里念着独孤小邪，可是这两百年之间的相伴，她只有独孤少羽一个朋友，她爱上了独孤少羽，却是从来不敢奢望他会爱她，因为她知道在他心里早就已经没有了属于自己的位置。
“你还记得吗？我们都曾经去过冥界，如果一个人不想投胎那么快，是可以在那里等着的，十年，二十年，雪儿也许等不到小邪，可是小邪却可以等着你！”
凌紫凨却是不禁觉得可笑：“他等不到我的，百世轮回，他活了两百多年，到了冥界就会进入轮回隧道，冥界不会留着他。”
“所以你知道为什么小邪在老去的时候滥杀无辜吗？”
想起这一点，凌紫凨似乎突然想明白了什么。
没错，一代剑仙独孤小邪在他妻子独孤雪儿去世之后重返江湖，曾经斩妖除魔惩恶除奸，不知是多少江湖侠客的梦，整个江湖都曾经以他为尊。可是在他老年迟暮之时却是滥杀无辜，反倒成了一代魔头。
在世人眼里，独孤小邪之所以滥杀无辜是因为老年痴呆以狂乱痴，这是世人皆知的事。
凌紫凨曾经也为他的事曾经感到悲哀，可是这个世上谁没有老去的一天？独孤少羽？就算他已经活了一万年，那再过一万年呢？也许也会有那么一天吧！
人老了，失去理智这种事时常都有发生，就算是圣人也会有吧！
凌紫凨沉默了许久，不知为何脸容就开始忧伤起来，眼眶也慢慢变红，最后泪水也流了出来。
独孤少羽继续说道：“其实小邪活着的时候一直都在等你，如果他功德圆满死了，冥界一定不敢留他，会让他当天就轮回转世，他之所以滥杀无辜，并不是因为丧失了理智，而是为了让冥府会对他有惩罚，让他有留在冥府等你的机会。”
在独孤少羽的指点下，凌紫凨自己也想明白了，她是这个世上最了解独孤小邪的人，而他晚年做出的事就是当年她无法理解的，如今她终于明白了。
凌紫凨摇了摇头，深吸了一口气缓过了情绪，“可是就算他屠杀满城，他还是功大于过。”
“你知道吗？当年我们死的时候，在地府等了上百年，就是为了等小兰跟维克斯，只要我们时间到了，就会在地府闹事，只要不怕被折磨，不怕在十八层地狱之下被折磨得烟消云散，哪怕是等候万年都是可以的，小邪心里还有你，他已经失去了雪儿，他一定会在等你，见不到你，他一定不会去轮回。”
话从独孤少羽嘴里说出来那就是一种保证，一种绝对性的保证。
凌紫凨很感动有人对她这么好，可是她只是心领了，又或者说她已经习惯呆在独孤少羽身边，就算是独孤小邪活过来，她也不会离开独孤少羽。
“也许吧，可是那又怎么样，他老了，我的容貌也变了，就算是见面，我们也认不出对方来，这辈子，我跟他的缘分在两百多年前我愿意为他死去的时候就已经散了，甚至在他害死我爷爷的那一刻起就应该散了。”
凌紫凨跟着独孤少羽行走江湖这么久，也该看淡江湖路了。
“你要是心里没有他，为什么还好回去万里常城祭拜他？”
“他是我这辈子最好的朋友，也是我唯一的朋友！”
“那我呢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