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这个怪物,竟然能徒手跟海上的怪东西搏杀,偏偏还装出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,你留在金鳞城的目的,究竟是什么!”

“没错!我们可没有钟老伯那样天真,会觉得你只是为了避寒。”

“你一定有着不可告人的目的,我们要你离开金鳞城,不准留在这里。”

有人出头,人们一时间胆子齐齐大了起来。

各种反对薛空的声音响起,震耳欲聋一般。

位于人前的潘墨并未说话。

他将薛空在海上的事迹添油加醋在城中宣扬了一番,甚至隐隐地将怪物出现的原因,也推卸在薛空身上。

这群以捕鱼为生的愚蠢百姓,自然会因此恐惧薛空,甚至那些被怪物杀死的青年的家人,对薛空充满了怨恨。

若非薛空在钟老伯家,他们早就拿上武器,对薛空喊打喊杀了。

甚有威望的钟老伯,成了薛空此刻最大的依仗。

那些在渔船上幸存下来的青年,同样想赶走薛空,当有人问起他们这件事时,没有一人否认,顶多只是沉默罢了。

沉默便是认同。

一时间,风言风语走遍了金鳞城。

这才有人聚众去往秦家老者家里,将这位堪称村长一般的人物,从家中请出,要他主持公道,将薛空从钟老伯家里赶走。

原本金鳞城全城的百姓都要来,但秦家老者担心事态失控,便提出要求,只允许这数百人陪同。

此刻,更没有带一个人进入钟老伯家里。

谁都能猜到,秦家老者跟钟老伯正谈及薛空的去留问题。

“我如果有那样大的本事,难道你们觉得,就凭你们,能打得过我?”一直被欺负的薛空也有些生气起来。

他尽管没了记忆,但一直遭人针对,泥人还有三分火气,便狠狠瞪了潘墨一眼:“你们不要听信歹毒之人的流言蜚语,冤屈了好人。”

“如果没有我的帮助,没有一个人能从海上活着回来,你们不仅不感恩,还要恩将仇报,这难道是人能做出来的事情?”

“一起同行的那些人不为感恩也就罢了,在我受着逼迫的时候,一个为我出面的人都没有,实在叫人心寒。”

潘墨冷哼一声:“不管你是否出于好心,我只想告诉你,金鳞城不需要你,也根本容不下你。”

“这不是我一个人的决断,而是全城所有人的决断。”

“这里的每一片土地,每一缕空气,每一株草木,全都不欢迎你,你何苦还要死皮赖脸留下,遭人非议。”

“如果你能选择离开,大家才会安心。”说到这里,潘墨似心肠一软,道,“作为补偿,我会负担你赶往下一个城池所需的所有银两,不会叫你冻毙在途中。”

听闻此言,原本喧闹的人们一时间鸦雀无声。

他们没有想到,潘墨竟会这样大度。

为了金鳞城的未来与百姓安危,竟能私掏腰包,送薛空离开。

“笑面虎。”薛空微微皱眉。

他再如何迟钝,此刻也终于察觉出问题。

“在海上,他就想赶我走,回到金鳞城后,他更想赶我走,这究竟对他有什么好处?”

“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