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冷杉出去寻他表哥之际,肖寒告诉武德轩自己要去处理些事务,便穿着夜行衣翻窗出去,只留下武德轩一人在房中等待,坐立难安,如同煎熬一般,等待的每一秒都在焦躁之中度过。一双眼就没离开过那扇房门,时而起身在房中踱步转圈,时而坐下饮茶,便是连杯中茶水已空亦是不觉。

眼看着离子夜越来越近,肖寒先行回来,随后不过片刻,冷杉提着一个黑色大包袱也回来了。

武德轩忙不迭地迎了上去,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,问道:

“哎呀玉公子,你终于回来了,怎么样?你表哥怎么说?”

冷杉也不答话,只将手中提着的那个黑色大包袱往桌上一放,“哐当”一声,包袱中传来金属撞击的声音。

武德轩更是不客气,二话不说,火急火燎地抬手就去解那包袱。

包袱打开,露出叠的整整齐齐的银色皮盔甲和三个银色头盔,三双短勒乌皮靴,盔甲中夹着三柄长剑。

肖寒不动声色地斜眼一瞟,心中已是了然,说道:

“玉公子这趟可没白跑,收获颇丰嘛,看来你表哥极识时务。”

冷杉炫耀地扬起了下巴,“那是自然,我表哥二话没说,便去帮我取了这三套行头。”伸手接过肖寒刚斟的茶来一饮而尽,抬起衣袖来抹了抹嘴,一屁股坐在凳子上。

冷杉瞟了一眼正一手拿着银色头盔,一手提溜着铠甲好奇地打量着的武德轩,说道:

“我表哥说了,子时天正昏黑时,正好可以混进去。”

“好。”肖寒站起身来,边走边思索,走到桌前盯着那些盔甲瞧了好一会儿,说道:

“离子时尚有一会儿,我们是不是再商量商量?”

说到此,他扭头看向武德轩。

武德轩不经意间一抬头正触碰到肖寒那复杂的眼神,一丝紧张在心头升腾而起,双臂紧紧将那套皮铠甲和头盔揽在怀中,满眼戒备地望着肖寒,嘟囔道:

“老夫是定然要去的。”

武德轩的语气坚决而肯定,眼神中透出的不容置疑的执拗令肖寒放弃了说服他的想法,故作无辜地耸了耸肩膀,双手一摊,道:

“我可什么都没说。”

看着这翁婿二人的神情,冷杉那双好看的丹凤眼啪嗒啪嗒扑闪着,撇了撇嘴,“说与不说有何不同?反正你是遇到硬茬了。”

肖寒抬起一条腿来,将穿着鹿皮靴的脚踩在凳子上,伸手入靴中取出一柄带鞘的短刃来,轻轻放在桌上,推到武德轩面前,道:

“岳父大人执意要去,小婿也拦不住,此乃我贴身之物,您将其藏于靴中,以防身之用。”

武德轩抬眼看看桌上的匕首,也不客气,取了来顺手塞在靴子里,手忙脚乱地将盔甲鞋帽往自己身上快速穿戴起来,口中说道:

“你们还不快些穿戴啊,就快子时了。”

肖寒与冷杉面面相觑,哭笑不得,冷杉上前一把取下他头上的帽子,说道:

“我的老爷哎,您这是准备穿着这一身衣服去街上走一圈,然后告诉所有人‘我是大内侍卫,我要进皇宫见娘娘’?!”

听得此言,武德轩停下了手中的活儿,望着冷杉,细细一揣摩,顿悟道:

“哎呀,我这不是露馅儿了嘛。”

冷杉笑道:“瞧武先生急的,关心则乱啊。”

说着话,伸手自包袱中又取出一个黑色布袋来递过去,又取了一个给肖寒,说道:

“我早就准备好了布袋,东西多了太显眼,我们各自拿了各自的衣帽靴子,到了地方再换。”

他又提起一顶头盔来,指着边上的银色皮质护颊软甲说道:

“看见没,这个帽子最适合我们用,遮了半个脸,又在黑夜中,很难辨认清楚的。一会儿我们就去皇城西面一株大槐树下,表哥会在那等我们。”

肖寒冲他打了个响指,双眉轻扬,赞道:“这件事办的不错啊玉公子。”

各自细心检查一遍随身携带的武器装备,待一切准备妥当,子时将至,肖寒低声说了句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