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尖上的人都做到这份儿上了,萧逸宸觉得再不上,自己都得质疑一下自个儿的身体状况了。

更何况,也就脱了衣服,肉滚肉的事罢了,能有什么难的。

萧逸宸想得很周章,结果扒干净自个儿的衣裳,赤诚相见她时,那乌金牵绊橘绿的主腰勒着那一身净白的肉皮儿,差点没看得他眼瞎。

沈南宝不知道他怎么就突然闭上了眼。

低低头看看自个儿。

高耸的两座山挡住了延绵的风景,她也咂不出是好还是坏,索性一把拧了萧逸宸的腰,“你充什么愣,不行就下去,大半夜的,那么气势汹汹跑来,还以为多么厉害,没想是纸老虎,一戳就破。”

她这话很明显的在激他,萧逸宸听得出来,也想赶上趟儿,但她那手拨弦似的往他腰上一弹拨,简直绷不住的直颤。

萧逸宸咽了咽喉咙,“姑娘家得矜持……”

话没说完,就被一脚踹下了床。

萧逸宸捂着青痛的臀,眼睁睁看着沈南宝五花大绑似的把自己裹严实了,然后头往被子里一缩,就道说要睡了。

萧逸宸这下不是臀疼,而是肠子悔得青疼了,咂咂嘴,犹豫了半晌还是慢腾腾挪了过去,“那个,能重来过么?”

沈南宝就没见过这么离谱的人,她方才都那样舍得一身剐,自荐枕席到这份儿上了,他倒好,犹犹豫豫,娘们唧唧的。

衬得她倒像那女土匪,逼良为娼,硬要他上似的。

现在她收了刹,他却畏畏缩缩地要她敞了怀。

敢情好赖都叫他占全了是罢!

沈南宝想得怄火,脑仁嗡嗡的疼,檀口翕了翕数次最后还是闭紧了。

算了,与其跟他扯那些闲篇,还不如安心睡一觉。

至少还能睡个稳当!睡个精神爽濑!

至于那什么烦心事明儿,对他的欢喜明儿再继续罢,反正目下,她是提不起来劲儿了,折腾了这么一宿,她也累了……

萧逸宸呢,没领悟到她的想法,还立在那儿充人形,压着喉咙式儿的亮他的金嗓子,“我方才是没准备好,也没好意思和你说,你瞧,我都这么大的人了,其实我还没见过……里头啥样儿的,所以一时间瞧见了,就有些——慌。”

这话落地,满室的寂静。

萧逸宸以为她正同自己闹别扭呢,毕竟嘛,都这般勾心上人了,心上人还这样畏畏缩缩的,换谁,谁不懊丧懊丧!

萧逸宸事后咂一咂,也很想给自己一耳刮子。

多好的机会啊,怎么就不把握呢!

不过,没关系,他现在还可以弥补,先将人撮哄好,然后一不做二不休把生米作成了熟饭,这样他才好安安心心地行将下一步。

萧逸宸悄么声地往前靠了一步,拉长的声调掺着星点的阿臾,“你想得怎么样啊——”

见她半晌不响,萧逸宸终于觉得有什么不对的了,凑上前拉开一点被子瞧。

好家伙!睡着了!

都什么时候了,竟然还睡得着!

萧逸宸脸一下黑了,一颗心也被抛进了冷风里,连皮儿带肉的冻得梆硬。

可是到底不是硬仗腰子的主儿,再气也只能扪着,甚至移步的时候都踮着脚,生怕吵嚷到她了。

伸手探探被窝,还好,留了一点儿缝够他侧躺。

这样也就够了,萧逸宸不是娇养大的,对床宽不宽没什么要求,而且身旁躺的还是她,即便卧草垛,他都觉得是睡在千工拔步床上。

沈南宝正睡得懵懵忡忡,梦见自个儿同桉姐姐在珍宝阁品尝新酿的桃花酒,结果刚把酒倾到了盏里,刚把盏握在手上,一壁儿赶来的过卖趔了趄,扑了她个满怀,也浇了她一身的酒。

滑凉凉,湿漉漉——

怎么还在动?

惊雷骇然劈过脑,沈南宝登时就醒了,这一醒,就感觉腰间有什么东西在摩挲着。

摩挲摩挲,仿佛摩挲起了劲儿,甚至两指腹并拢捻起那细细的一点皮肉,顽弹弓那样式的,猛地一弹。

沈南宝大觉倒灶!

她知道自个儿近来安逸生活过惯了,在吃食上面也没以前兢业了,但也不至于胖这么多罢!

她心里不平,他却突然止住了动作,小心翼翼问了句,“你醒了?”

没有。没醒!